每个人都有一定的理想,这种理想决定着他的努力和判断的方向。在这个意义上,我从来不把安逸和快乐看作是生活目的本身——这种伦理基础,我叫它猪栏式的理想。照亮我的道路,并且不断地给我新的勇气去愉快地正视生活的理想,是善、美和真。(爱因斯坦)
美好纯真的记忆
1979年9月,第一次吃石榴。那年我六岁,是上海的舅妈送我的。这也是自我记忆以来我们的第一次见面。舅妈是上海第一纺织厂的党委书记,统领几千员工。更让所有亲戚把她当菩萨供奉的,是她有一个将军爹。
当我从这位女神手中接过这个黄中带红,不很圆整的“瓜”时,紧张得压根没听清楚她交待的这是什么稀奇水果,怎么个吃法,只有那穿着漂亮的金丝旗袍的玲珑身段,和那说不出来但非常好闻的体香(现在知道是香水),由当时惶恐中的一瞥,定格至今。
在那个资源匮乏的年代,我捧着这个闻不出瓜香、连名儿都说不上来的东西在乡下孩子间炫耀了好几天。竟也能憋得住不时流出的口水,直放手里摩挲成褐色,担心烂了,才决定洗洗祭祭这保鲜功能最好的五脏庙。
充满期待而又小心翼翼地一口下去,竟未能咬动早已风干坚硬如軑的石榴皮。费尽牙力的第二口,换来的是满嘴的苦涩。忍住强烈青滋气带来的一阵反胃,还得展开笑嫣,向后微仰着脖子,作出当代电视台美食栏目记者陶醉嘴里美味的招牌动作,真真是馋死眼巴巴围观的人,为难死年纪小小的我。
要是当时能照张相,相信一定可以获普利策摄影奖。
要不是无法抹掉早些吹过的牛,要不是这是女神送我的礼物,我早将它扔进我家后门口的那条臭水沟了。当然也就发现不了咬开豁口展露在面前那晶莹剔透、闪耀珠宝般璀璨的石榴籽儿,也就品尝不到那酸甜爽口、沁人心脾的石榴汁儿了。分享过后,我在小伙伴们中的地位又高了许多。
要是能经常吃到这样的“瓜”就好了。愿望很强烈,却不敢跟父母提。因为父母从小就教育我嘴馋的都不是有出息的人。
想不明白的是,一样的土地肥沃,一样的风调雨顺,为什么现在随处可见的石榴树,那时咱家附近方圆几十里就没长一棵呢?直到我学到《石榴》这篇课文,才知道最美的那段记忆与石榴有关。
安逸快乐的家庭
长大、结婚、生子,时光交替,身份转换,挚爱不变。
1997年10月,儿子刚刚满月。我就迫不及待地把石榴汁儿掺进了奶粉。只想让我最爱的人早些个和我一起分享这世间的最最美好的琼浆玉液。
吃的石榴多了,自然也就成了挑选石榴和剥石榴的高手,用石榴汁勾兑各种饮品更是我的一绝啦。
2008年8月,去浙江朋友家玩,发现她邻居家的天台上长着两棵石榴树。几百只碗口大的石榴密密匝匝地吊在并不十分粗壮的枝条上,更让人嗔目咂舌的是这两棵石榴树只栽在不足一尺见方的花盆里。
见过此番景象的我,兴奋地回家当天就网购了一棵五年树龄的红巨蜜。
2009春天,我家的红巨蜜开始抽枝长叶。勤浇水,多施肥,天天等着它开花结果的我,终于在六月中旬等来了第一个红色的小喇叭。看着花开得越来越密,想象着石榴挂满枝头的景象。心里盘算着石榴熟了,要给现在年事已高的舅妈送些去,感谢她对我的宠爱。
还要送些给儿时的伙伴,告诉他们这可是我自己种的石榴。还要给自己父母、小区门卫、单位同事送些去,感谢他们这些年对我照顾……然而,一场雷阵雨就把我这美好愿望打得粉碎。雨过,天台落花满地,鹌鹑蛋大小的青石榴滚得到处都是。流着泪,打扫狼藉。
接下来的几年,我都一样精心伺候着我家的石榴树。可每年都是从满心希望等到泪眼婆娑。每年的每年,石榴树都没法安然无恙地度过雨季。
为什么别人家的石榴都好好儿的,我家的石榴总是胎死腹中呢?
2013年,暗下决心。我要好生照看我家的石榴树,在9月一定要吃到成熟的石榴。
一样的抽枝长叶,一样的花开花落,一样的挂满幼果,跟往年不一样的是,今年我给石榴施了更多的肥。我想营养足了,石榴娃娃们该更有力量对付暴风雨了吧!
没让我失望,今年的小石榴长得分外精神。
暑假去嵊泗玩了几天,回来第一个看望的就是那棵养了N多年,一个果子也没长成熟的石榴树。
才上天台,就被这惨不忍睹的景象给愣住了!种石榴的大缸翻倒在地,小石榴都蔫了,石榴树上一片绿色的叶子也没了。我伤心地哭了。怪自己施多了肥,石榴枝繁叶茂,长得头重脚轻,风稍大一点儿,轻而易举就把它推倒了。
我最最挚爱的石榴树,我该拿什么来拯救你呢?
激情燃烧的理想
2013年7月12日,无所事事的我,在网上闲逛。一直想学习写剧本写小说的我,再次在百度搜索“成人写作培训”。搜索栏的第二条“陈清贫写作培训班第六期8月11日开班”,映入眼帘的每一个字都是那样地吸引我。
打开页面,我被陈老师的传奇经历和赫赫战绩震撼了。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学习班啊!为什么我苦苦找寻了那么多年,这个写作班都办了5期了,我都没百度到呢?不能怪度娘,是自己以前搜索的都是“成人写作辅导”,难怪跳出的都是些高考作文辅导。
立马加了陈老师的QQ,但我不知道怎么跟这样一个大人物打招呼。我知道一旦开口,我就没法回头了。尽管从小设定的理想生活就是在海边小木屋,我手写我心。
可这般美好早淹没在了柴米油盐里了。我有这个能力吗?我能坚持吗?这两个问题不解决,我没法报陈老师的这个学习班。纠结中……
我会是陈家班的一员。说是阴差阳错可能不是很确切,命中注定才是唯一解释。
2013年7月13日,在陈老师的一条微博中,我看到了董冉功博士和陈老师无锡水蜜桃般甜蜜的师生情。我忍不住评论了一下。
2013年7月17日,董博看到我在陈老师微博上发议论,以为我是他师姐,就加了我的QQ。
打开董博的空间,我又被自强不息的董博感动了。我想陈老师办的是个什么学习班呀?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吸引力?我得去看看。
2013年7月18日,我正式成为了培训班的六期学员。
2013年7月25至29日,培训班青岛聚会。第一感觉这是第五期的毕业聚会,自己这个第六期的不该去瞎掺和。儿子已经开学,忙碌是个真实的理由。暑假已经玩了一个月了,既然报了写作培训班,该收收心,在家好好看看书了。
所以当董博邀请我参加聚会时,我婉言谢绝了。看到群里的现场直播,我悔得连肠子都青了。终于明白,他们聚会不仅是玩啊,更多的是为学习交流。看到老师不辞辛苦地一拨儿一拨儿地面授,同学们聚精会神地听讲记录。
看这群活蹦乱跳的“生猛海鲜”,在海里嬉戏,还上海滩“臭显摆”……我没去何止是少了一个取真经的机会呀!如果知道心要去什么地方,是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前进的脚步。所有不能去的理由,无疑,全是借口。看来我还没全身心投入这个写作培训班啊!
2013年8月3日,董博青岛归来,组织无锡聚会。此举小小弥补了一下我没去青岛的遗憾。生平第一次见网友,第一次见陌生人。冲破这两个第一,对于我这个生活在套子里的人来说,是个不小的突破啊!
这次聚会,董博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2号晚上,他再三嘱咐我们要先学习李润前的演讲稿《为理想喝彩》,为3号交流做准备。3号当天,他又是电脑,又是打印稿,又是笔记的,组织我们逐句逐段地学习润前的演讲稿。
我深深地被润前勇往直前的锐气和坚持不懈的精神折服。热血再次沸腾!在这次聚会中,我结识了有点儿书呆子气,但百分百认真的老学究,也终于看到了给我许多帮助和建议的孙师兄,认识了这个性格爽朗、打字和说话一样神速的小师妹。
早已荒废学业的我,聚会回来拼命看书,希望开班前的几天恶补能掩盖才疏学浅的本质。
2013年8月5日,第一次投稿。看到皮皮编辑的约稿动向,我再次勇敢地和她联系,并把以前写的《都是私了惹的祸》发给了她。我又朝着理想前进了一大步(皮皮编辑在外忙,这篇小稿可能都没传送成功)。
结束语:我心潮澎湃,早忘记了还需特殊护理的那棵被我扶起的石榴树。可怜的石榴树,终将死去。是我该和以前猪栏式安逸生活告别了。石榴树没完成的使命,我将以文字的方式来完成。你看,那熊熊燃烧的文学梦像不像火红艳丽的石榴花?